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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薇閣校友會───────

  。。。───鮭 魚 溯 鄉───。。。

 

 

每年母親節的前一個星期天, 是薇閣育幼院歷屆畢業生的例行同學會, 能夠參加的人都相約上陽明山公墓, 到故董事長盛關頤女士墓前祭掃獻花, 並舉行簡單隆重的追思禮拜。同學們感念她養育的恩情, 視之為再生之母。

以前很多同學在追思之際難免痛哭流涕, 感懷良深。而同學之間的情誼, 即使離散多年, 仍然能夠一見如故。

今年有許多低屆的同學參加, 等於老中青的年齡都有, 能夠彼此認識, 歡笑聲不斷 。 

 

 

薇閣同學會由第一屆畢業的柳長淼發起, 至今已經有十五年, 後來由第九屆的陳水莊和第十二屆的丁悌萊接力, 鼎力相助。現在第十九屆的張成大出來擔綱, 籌備更多也更全面的連繫, 所以這回出席的人數最多。連最後第二十二屆的都出席了。那是育幼院時代的最後一屆, 之後就是純粹薇閣小學的時代。

 

 

當時故董事長盛關頤女士已經過世, 薇閣轉手賣出之後,改制為純粹的私立小學。但是校名沿續, 算是一種情感上的傳承。而且屆數也繼續, 如今已到了五十五屆。校園裡特意留下一間校友館, 歡迎前後畢業的所有校友回來。

 

 

今年最特別的節目是回母校校園參觀也就是今年特別強調的鮭魚溯鄉活動, 絕大多數的同學都是離開幾十年之後, 第一次回校, 意義格外深遠。

由以上幾位負責的同學和新薇閣小學校方接洽安排, 追思禮拜之後, 就到薇閣的校友館, 開會午餐合著一起來。

 

 

由於現任薇閣小學副校長介紹, 我們了解如今已有四千多名學生, 校園不孚應用, 把以前珠海中學的校址買下擴充, 以增加中學部。

現在想讀薇閣, 得從幼稚園小班就開始卡位, 否則入學希望渺茫, 可見如今熱門的情形。無可懷疑的是, 即使改制為純粹私立小學, 以往薇閣育幼院附屬小學的優良學風与傳統, 還是一脈相承, 備受各個方位的家長与學子的關愛, 成為優先選擇就讀的前茅。 

它的校址離新北投捷運站很近, 很多學生是搭捷運系統上學的, 但是仍然有幾十部校車載送來自各個方位的學生。

 

 

學校的建設已經有很大的改變, 首當其衝的是校門,  從之前光明路的方向改換到硫磺河的方向, 因為以前從光明路進來, 得經過一條又長又雜亂的巷子, 既不雅觀也不方便, 大型車輛更是難以通行。

 

 

以往校園裡都是平房,  除了刻意留下來的兩三棟鋼筋水泥的老建築外, 其他如巍巍然的大禮堂、一進大門的那幢漂亮雅緻的女生宿舍、各年級的教室, 全拆完了, 代之而起的都是高樓。感覺上原先校園的那份遼闊不見了, 但是雅緻的優點依然。

 

 

小庭園裡綠樹成蔭, 有些則修剪維護成特殊的形狀。還有幾棵老榕樹, 鬚根茂密, 想當然是年代久遠。有一棵老榕樹上掛著個老鐘, 讓我們驟然回想起小時侯上下課時那份嘹亮的鐘聲, 但究竟是不是同一個老鐘, 也已無考, 就算是一種心態上懷念的徵象吧。

 

 

以前新建的關頤堂, 現在成了關頤樓, 所在位置相同, 只是一矮一高, 可以反應出因應學生人數增多的實際須要。

那座鋼筋水泥的男生宿舍, 後來改為餐廳, 現在則是校友館。

小時候看它的窗檯既高又暢亮, 裡面有兩排餐桌, 我和黎純子還可以手牽手在中間的走道溜冰(有四個輪子的那種)。現在看它的長和寬似乎都縮了水, 真懷疑當年的身形有多窄小, 怎麼可能在這樣的空間裡還兩個人並排玩滑輪?

 

 

歷屆畢業的同學從事各行各業的都有, 軍人、蛙人、實業家、天文學者、醫生護士、教師、會計 、銀行業 、美容業 、建築業, 濟濟一堂, 十分熱鬧。

也有人現在從事申辦遊學及留學手續的行業, 聲言只要是薇閣子弟, 都享有免費辦理的優待。

從上海回來的徐仁田, 在當地設有高爾夫球用具工廠, 生意鼎盛。平日常一袋一袋球具的送給台商 。他聲明, 同學之中如果哪位對高爾夫球有興趣, 他免費供應球具, 而且無上限供給。夠海吧?

另一位從事科技產業的, 一看前面兩位同學提供完全免費的服務, 趕緊說, 他的單項產品最少也得五六萬台幣, 就對同學打對折優待好了。

都是一番盛情, 當然都贏得了滿堂的掌聲。

 

 

席間大家無所不聊, 倒是增加我不少前所未有的見聞

當年差不多每學年每班總有 一兩個同學留級的情形, 這在當年一般國小是絕對沒有的制度。可見薇閣對學生課業程度要求的嚴格。昨天才聽說有位同學從原來的第二屆一直降級到第六屆, 簡直像是溜滑梯一樣, 歎為奇聞。

一般而言, 男孩子開竅得較晚, 小學的階段還不太知道用功, 所以留級的情形也沒什麼了不起, 重讀一次也沒什麼不好。何況他們至少有跨越兩個班級的朋友, 算是彌補了時間上的損失。

 

 

多數同學都認為當年在薇閣的生活是一生中最快樂無憂的日子, 豐衣足食, 不知什麼是煩惱。然而也有人受不了那時類近軍事管理的生活方式, 夥同班上幾個同學逃離, 似乎頗有電影逃離「集中營」的味道。最後當然還是被找到。但是也因為已經記滿了二大過二小過兩個警告的滿檔記錄, 而遭到退學的厄運。

之後他到另外的育幼院去, 不久那裡關門了, 院童分別被分配到其他三所育幼院裡。而他則無巧不巧, 又被分配回薇閣。只不過原本如果應該是第十四屆畢業的, 變成到了十六屆才畢業。

 

 

而他口袋裡常放著一把由開奶粉罐的那個T字形小把手改裝的鑰匙, 可以打開很多地方的門鎖, 所以經常扮演著俠盜羅賓漢的角色, 雖然是老師們頭痛的人物, 在弱小同學之中倒很有「及時雨」的聲望。他還說當年他曾經把浴室的溫泉水管從上游塞住, 讓溫泉無法流入浴室水池, 所以保育組老師不得不帶全體外出洗澡。目的不過就是想製造外出的機會而已。

 

 

相對於我們這些前面幾屆的, 可能越到後來院裡的「制度」已越加完備, 學生行動自由的限定也就越多。其實制度在某個層面上就代表僵化。像我們當年可以颱風夜溜出去看電影之類的勾當, 在比較低屆的同學裡, 已是一去不復返的美夢了吧。

 

 

還有人說, 當年薇閣生活有太多不合理的打罵處罰, 給他們心理上的創傷很重, 到如今都無法平復。

有一位說, 他在美國修了四個碩士一個博士學位, 最大的動力來源就是希望能辦一所學校, 實施「愛」的教育, 不再對學生打罵。

 

 

另一位說, 當年老師要他上黑板寫生字, 他本來會寫的, 上黑板一緊張就忘了, 老師就順手K他五個毛栗子。還這樣反覆叫他上黑板十次, 他也嚇忘了十次, 毛栗子就被連K了十次。有夠衰吧?更絕的是, 有一回要他跟著去辦公室, 一路都在他頭上K毛栗子, 真是K得滿頭包。

我們早幾屆好像沒聽說過有老師這樣整人的。或許是人性的弱點, 什麼樣的仁心仁術, 時日一久都難免變得麻木?

 

 

另一次他去向老師討分數。他說分數算錯了, 老師說怎麼可能?還主動對他說:如果老師沒算錯要打他手板, 而如果老師算錯了, 就讓他打一板。結果真的是老師算錯, 也真的讓他打了一板手心。這位就是周老師。大約也是破天荒的事。

 

 

宋鞠來薇閣的時候才三歲。這個年齡的小孩應該還在媽媽的懷抱裡呢, 她卻已經必須適應團體生活。她回憶當時, 如果她哭, 惹人厭煩, 保育組的老師和旁邊的同學都會威脅她說:「再哭就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講著講著, 她的聲音就有點抖了。我知道, 她難免感慨唏噓起來。畢竟當時的她還算是個毛娃呢。

 

 

有同學帶著三歲的小孫女來, 和當年宋鞠的年齡相似,小娃娃說:「爺爺有好多同學哦!」

另一位帶著太太和兒女一道來, 要他們見識見識薇閣同學之間情誼的深厚。

也有人只在薇閣讀過一兩年就轉學的, 今年也參加了鮭魚回鄉

難得的是通學生也有幾位參加。以往他們在薇閣校園裡,雖然與住院生相處無間, 但是參加畢業後的同學會還是很少有的。當然歡迎他們都能參加, 都是薇閣的一份子, 情誼是不分軒輊的。

 

 

希望往後每年的同學會, 這份難得的情誼越聚越濃, 也讓這份感恩的心境更能化為對社會的回饋, 不辜負當年薇閣對我們的善心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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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nn60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7)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