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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  爬山,幾乎是假日的例行活動  ___***

 

 

那個星期天,天高氣爽,卻沒哪位老師要帶大家去爬山,也沒有同學向老師鼓譟著要去爬山。而我們三個──黎純子、李為宣和我,卻覺得這樣的好天氣呆在校園裡做這也不起勁做那也不對頭。於是,在百無聊賴的夏日早上,我們決定自己爬山去。

 

爬山幾乎是薇閣學生假日最經常的活動之一。星期天我們興致一來,就成群結隊沿著從新北投往陽明山的公路往上走,從來不須搭車。在陽明山上賞花看草盡興之後,又再安步當車的走回來。

 

平時跟著老師去爬山,從來就不費吹灰之力,也不過就是比腳勁而已。何況我們自己多少記得一些明顯的地標,和沿途的地形特色,信心滿滿的,我們三個人就逕自出發,去爬那座在校園裡每一抬頭即可見到的大屯山。

 

如果是邱老師帶隊,比較遠程的,都會帶一些飯糰作為午餐。如果倉庫裡剛好有美援的肉罐頭,就帶著到時候三個人分一罐,就著飯糰吃,那可真是其香無比。如果庫藏沒貨,就在大廚房把蘿蔔乾剁碎,包在飯糰裡調調味道。即使這麼簡單,在荒郊野外的,也可算是十足的美味,至少都一樣補充了體力。

 

既然是我們自作主張去爬山,當然就只有空手而行。行行復行行,山路總是那樣,沿途有農莊、有果園,還有我們曾經走過的那座位於半山腰,小巧可愛的國民小學,聽說是北投國小的分校。

 

我們一路揮汗不停,一面高談闊論。又是陽光普照的好天氣,泥土的香、花草的香,在陽光的熱力之下散發得更加濃郁,也更刺激著我們身處野外那份自由自在的興奮情緒。

 

以前饒席政老師帶我們爬山,半山腰上看到幾棵柚子樹結實纍纍。既沒人看守,又沒有任何圍籬,顯然是野生品種。於是在老師也不反對的情況下,會爬樹的就爬上去摘,其他同學在下面撿來一起分享,那些柚子是我們吃過最香最甜的。大約那種滋味還包含著郊遊的樂趣和吃野食的興味,絕對新鮮應該也是原因之一。

 

另一次是在聖誕節假期,和柳儀及另外兩三個女生相約去爬山,回程時已是黃昏時分,歸途中經過一座果園,果樹上滿是結實纍纍的橘子,在口渴難耐的當下,誘惑力真是百分百。我們順手就把伸出果園的橘枝整枝的折斷帶走,橘子既解渴又好吃是沒錯,然而那份作賊心虛的緊張心情才真是歷久難忘。

 

最驚險的是那次十幾二十個男生自己組隊爬山的事。學生自己爬山,當然沒有預先備好的食糧,一天下來不但飢渴難當,連回來的路線都有點摸不清楚了。經過一處果園時,大夥都順手摘食沿路果園的水果。他們可沒我們那麼幸運,一個路過挑擔的果農,正好看到他們連枝帶葉的偷摘水果,卻不聲不響的逕自往前快速離開。

 

近晚時分,待這群半大不小亂摘水果的男生走到平地村落時,早已有村民手握火把、木棍,等著要修理他們啦。經過了好一陣的磋商和說明,算是果農們體諒這群小鬼實在是出於無奈,既迷路又餓慌了,才出手亂摘。寬懷大量地放過他們,否則那次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

 

 而此時此刻,山上的叉路不少,我們三個看看日頭,差不多已是正午,怎麼好像還沒走到平時該走到的地點,難道走錯了叉道?三個人各說各話,意見不再一致。而且眼下的景況說它似曾相識也可以,說它從沒見過似乎也不為過山路不就離不了樹樹樹?我們都知道這下可能是:迷路了。

 

以往大隊人馬爬山前前後後的距離可能拉得很遠老師耽心走丢了哪個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同學負責吹哨子提示方向讓後面的人辨識腳下走的路對不對。最早的時候還有請「小號手」薛真吹號角聯繫。這次的爬山隊伍只有三人行往好的一方面想也可以說沒有什麼瞻前顧後的掛慮。

 

再繼續努力摸索一陣之後,發現前面有一塊記憶裡從來不曾見過的高地,上面有一戶農舍,以前也從沒見過。因此可以肯定,顯然不是以前走過的路。

於是我自告奮勇上去問路。她們二人覺得迷路實在很丢臉,又還不太肯服輸,認為靠我們自己再摸索一陣,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所以不肯一起上去。

 

而我一向都是路癡,方向感奇差,問路之於我,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何況這塊高地連我都確定是從未見過的,又已在附近轉了好幾圈,還是找不到以前走過的熟悉山路,我斷定我們是迷路了。而我可不覺得問問路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待爬上那截差不多兩層樓高的石階,看到屋前有一個小小的晒穀場,相當袖珍迷你。只晒了一小攤穀子,旁邊剩下僅可一人走過的小通道。

 

我走到那幢平房的門口,裡面居然有將近十個人正站著用餐呢。我說明來意,請問要去大屯山頂該怎麼走。他們很熱心地指點之後,又問「還沒吃午飯吧?來,跟我們一起吃。」

我說還有兩個同伴在下面等。看起來像是媽媽的婦人二話不說,走到晒穀場的圍欄邊,向下面的二人招呼著「上來!上來!」

 

於是我們和屋裡的人一道站著吃飯。他們桌上的菜只有蘿蔔乾、地瓜葉和絲瓜,我們三個,還有那一大家人都吃得津津有味。飯後,我們一再道謝,再折回山路。

 

這下我們才體悟到,即使平時看來輕鬆好玩的爬山活動,如果事先沒有確切的路線規劃和正確的方向,就會變成這樣,不一定好玩了。

想來老師們帶我們出去爬山,事先大約都經過查詢與計劃的,以往我們還以為只是信步而行呢。而那回邱老師帶隊從北投到淡水連翻七個山頭,回到學校時已是暮色蒼茫時分,也不是湊巧的壯舉。

 

 臨走前,我們深深記下這戶農舍的樣貌和地點,預備改天帶點什麼小禮物再回來

謝謝他們。後來我們又和老師同學一道爬山的時候特別向老師說明要找這個地點但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心中怏怏失望之餘不排除一種異想天開的想法:莫非那天我們真是闖入了一個仙境猶如「桃花源」所記述的那樣所以再也找它不著了?

 

 

 

 

*明天一大早的班機出國,先貼三篇,各位格友請慢慢賞讀。^-^*

祝你們           天天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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