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歲就跟著行軍的小号手.jpg  by ynn

***_______ 從四歲就跟著行軍的小號手 _______***

 

 

薛真是薇閣開辦初期的「小號手」凡是上下課或集合都有勞他來吹號定時後來院方認為這樣太擾亂他個人的上課心情,終於改用敲鐘的方式。

 

為什麼那麼小小年紀就能掌握吹號的技巧,會吹不少相關於行進、集合等特殊的號聲?原來他自小──大約只有四歲的時候,在大陸和父母在逃難中走散了,孤孤單單一個人無依無靠軍隊裡有人發了善心就帶著這個小不點行軍,東奔西跑,最後帶來台灣當然也就教了他不少絕活吹號是其中之一。

 

即使我這個不是薇閣元老級的也還是聽過他吹號的。那時敲鐘上下課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了但是偶爾在特殊場合吹吹號倒是另有一番風情。

 

這種特殊場合多半是在老師帶大夥出去爬山的時候,為了防止大夥在山路上走散了,薛真就吹號以為指引,讓前前後後的人可以依據號聲的方位,來判斷自己行走的方向正確與否。

 

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母的關愛,而意外學來的吹號技巧,是否能在另一個方位彌補心裡的某種缺憾?薛真所吹的號聲,在薇閣前幾屆同學的心目中,倒真能引發不同於一般的回憶和悠悠的懷想。

 

張褒胤回憶他小時候被母親失手從樓梯上推下來摔到腦漿都看到因此傷了腦力,幸好其他一切正常。但是長大之後偶爾還是會有右邊腦袋不舒適的情形。

 

他家當初從上海移居台灣家道原本相當殷實富裕。在台北買了房子買了地但是投資海產生意失敗虧損連連。當時還買了漁船捕魚,而捕獲的海產賣不出去只好一條一條魚的送給鄰居央求幫忙吃掉。經營不下去之後,就又賣房子又賣地。母親受不了這種打擊情緒失控所以才造成失手的遺憾。

 

他說他原先在國語實小成績都在前三名後來就差了些。

不過他人緣一直很好總見他笑咪咪的。損失的也不過就是一點學業成績還算幸運。坦誠的待人接物,可能為他此後的人生贏取了更多的資產吧

 

彭金葳是個大眼睛白皮膚的小男孩平時雖然偶爾會和同學爭吵大致還算溫順。但是在保育組的世界裡他可是個經常挨打而且是被打屁股,還得脫了褲子當眾挨屁股的可憐人物原因是他經常尿床。而前後屆的男生裡,為了這個緣故挨打的,還不知凡幾。

 

保育組老師一向要求整潔是宿舍裡鐵一般的紀律。團體生活裡這確是無可厚非的必然要求。宿舍除了整潔當然也不能有任何異味。如果有人尿床尿騷味一飄整理得再齊整都會徒勞無功。

 

保育組老師就想出一個嚇阻的高招。凡是尿床的人都得挨木板條打屁股如果是累犯就得升高級別──脫褲子挨打。

這是乘全體住院生集合的時間才施行的處罰有時還特別臨時招集男女同學強迫全體在場觀禮。

 

長大之後,我們了解其實尿床可能出於心理潛在的因素並不是只靠處罰就能嚇阻得了的。因為從富國島來的魯瀚中和魯瀚遠兄弟,剛來時還沒到學齡,倒也沒因尿床而被罰被打。

 

女生宿舍這種尿床的情形幾乎聞所未聞甚至於幾個小不點像周妹、王錦竹、宋鞠和丁悌萊也沒有這種情形。可能保育老師半夜都會把她們叫醒吧?

 

待成長之後彭金葳的工作表現相當不錯擔任某知名工程處修護廠的廠長行事風格穩重敦厚,很得人敬重。

 

可見儘管小時候頻頻出糗,也不至影響一個人成長之後的才智和能力。正是俗諺所說的:即使全天下都放棄了你,只要你自己不放棄,希望就永遠屬於你。

 

 

 

 

 

後 記──

*多年後看過好幾次「亂世忠魂」這部影片,名演員蒙哥馬立克利夫曾在裡面吹過一段小號,哀悼他驟然去世的好友瘦皮猴辛那屈。那段小號吹得蕩氣迴腸,讓電影的氣氛凝聚出最感人的力道。

那種時候,不由得就讓我回想起薇閣曾經的「小號手」,他的號聲,卻凝聚著一段童年快樂無憂的美好時光和美好記憶。

*而彭金葳的境遇,正如目前風行的「魔球」一書中所寫的:「不要期待完美,而是要判斷哪些缺陷並不重要」。

不是嗎?如果總惦記著小時候的糗事,該是多大的心理負擔?而如果放下那份曾經的不堪,前景就無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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